该如何擦亮广西诗歌?
时间很慢。时间很快。
一晃,又到一年一度的广西“花山诗会”时间,又是两年一度的广西诗歌双年展时间。
10月19日至22日,由广西作家协会、《广西文学》编辑部、广西文学评论家协会、贺州市委宣传部主办的第四届广西“花山诗会”暨第八届广西诗歌双年展“又见村庄”研讨会在贺州市举行。
诗人*玲君正朗诵玉林诗人琬琦的《摘柿子》。
广西文联*组成员、副主席石才夫出席会议并讲话,广西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容本镇主持会议。玉林诗人琬琦、谢夷珊、湖南锈才、高作余、安乔子、普缘阁应邀参会。
在4天的诗会中,与会嘉宾与诗人们朗诵诗歌、讨论诗歌;就第四届广西“花山诗会”暨第八届广西诗歌双年展“又见村庄”主题进行研讨与学员培训,就乡村诗歌写作的欣喜、矛盾、困惑,进行了广泛、热烈的讨论,对广西诗歌的现状进行了“望闻问切”。
专家视野:广西诗歌双年展已成为诗歌界品牌
“时代需要有温度、有力量的诗歌,诗人理应有所担当。”石才夫在致辞中指出,面对今年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广西诗人纷纷拿起手中的笔,创作了一系列优秀的抗疫主题诗歌,以诗歌书写家国情怀,体现了广西诗人的责任与担当。
年是决胜全面小康,决战脱贫攻坚之年,也是“十三五”规划收官之年,《广西文学》围绕“又见村庄”主题举办诗歌联展,以诗歌助力脱贫攻坚、以诗歌为时代发声,充分彰显了诗歌的现实主义精神,进一步提升了广西诗人的书写格局,有效推动了广西诗歌的繁荣发展。
“面对诗歌大省、强省,我们要审视自己,既要自信,又要看到自己的不足,这样我们才可能进步。”《广西文学》主编覃瑞强介绍了杂志举办双年展的情况,就双年展先后联合诗歌大省河北、云南分别举办双年展,以及这次联合新加坡,四川、安徽进行“又见村庄”的双年展活动作了介绍。
“现在到处可见广场舞与诗歌朗诵,诗歌如今是最便宜的精神消费,诗歌还能让人建立一个虚拟的社区。”《北京文学》杂志副主编师力斌的发言,从他与广西的渊源,广西诗人湖南锈才的“后现代”笔名,以及与北京文学的渊源开始说起。他说,迄今为止,除了广西,没见有哪一个省(自治区)的综合性文学期刊,能这么“大方”地每两年拿一期杂志全部做诗歌双年展。我们欣喜地看到,经过多年的孵化,《广西文学》诗歌双年展,今天已经成为诗歌界的品牌。
“《广西文学》杂志有情怀有担当,每两年举办一次诗歌双年展,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作品》杂志副主编郑小琼说,《广西文学》双年展又不拘泥于广西,与全国诗歌强省互动,甚至联合新加坡搞联展,这样非常好。诗歌写作最怕小圈子主义、小山头主义。
“乡村不单单是人类情感的发源地,也是人们的精神还乡之路。”《诗歌月刊》编辑部主任*玲君说,“又见乡村”,既是乡村的动态呈现,又是亲切呼唤,《广西文学》进行两国四地乡村诗歌联展,写作乡村田园的超现实主义诗歌,可喜可贺。
《*河文学》副主编计虹说,当前一部分诗人及作家的写作,忘了初衷,漠视来路,一律西化,这是丢了自己的根。诗歌写作应该回归现实,回望乡村,扎根土地,《广西文学》为我们作了很好的表率。
乡村诗写,欣喜之余现不足
“广西诗人比较有特点,很善于找到独特的角度来书写乡村。”诗人大雁以盘妙彬、非亚、刘频为例,讲到他们书写乡村的功力。他说,“又见村庄”一是要从外部到内部来看村庄,二是从时间的角度看村庄,三是从世界和人类命运的角度看村庄。要把村庄放到各种不同的特定视角里,进行情感上、哲学上、社会学上的重构,充分展示村庄的美和矛盾。
“当初《广西文学》决定两年一度的诗歌双年展时,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和冲动,而是针对广西的诗歌现状,对广西诗歌写作的一种长期规划。”《广西文学》副主编冯艳冰说,经过8届广西诗歌双年展的磨砺,如今广西的诗歌生态良好,不但有自行车、漆、麻雀等诗群的合唱,还有双年展这个平台的展示。这次“又见村庄”联展,除了惊喜,也发现一些问题,就是乡村写作的格局较小,一些是小品式的组合,缺乏厚重的有历史感的佳作。
“除了惊喜,双年展呈现出来的问题也不容忽视。”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冯强说,一是抒情的问题。真正的乡村正在远离我们,很多的乡村书写都是乡村牧歌式的一些自然风景描写,把乡村书写成简单符号化、意象化;二是没有写出乡村的复杂性、综合性、立体性和有理性的乡村,仅仅是一些简单的抒情。
“在草丛中仰望蓝天,最早的乡村已经逝去了,乡村是我一个人的。”诗人唐允从他的童年、成长、大学,说到生命底色,他说,一个人的童年,对他的诗歌写作,影响是深远的。
“我想回应一下冯艳冰老师关于乡村写作深刻性不足以及同质化问题,为了便于言说,我将存在这一类问题的诗歌作者称为城乡结合部诗人。”河池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陈代云在发言中说,所谓城乡结合部诗人,是指那些小时候生活在乡村,长大后进入城市的诗人,或者他们虽然从小生活在城市,但充满了乡村想象和文化乡愁,城市给他提供的是一种前现代、现代、后现代交织的混杂经验。
在这期“又见乡村”双年展诗歌阅读的过程中,我感到他们在诗歌中有将村庄风景化、理想化、精神化的倾向,较少触及真实的、细节的、复杂的乡村经验。或者说,他们已经将村庄故乡化,描写的是一种虚拟的、乡愁性质的村庄。
我觉得,我们必须正视我们城乡结合部诗人的文化身份,在真实的日常中发现诗意,才能写出与我们精神气质相一致的作品,如果耽于对古典诗歌传统的怀念、耽于对西方诗歌技艺的想象,而对现实充满迟疑,就会脱离我们的时代,也就放弃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
“每隔一段时间,我必须回到农村去,我不能够与它的距离太远。”《星星》诗刊事业部主任李斌在发言中指出,写作不能光躺在城市想象乡村,抒写乡愁。这样既写不出乡村新的变化,也写不出乡村老的灵*。诗写乡村,不能老是一写乡村,就想当然地“炊烟”“老牛”“古井”等文化符号,去描写想象中的乡村,而应该真实地站到那片土地上,去感受那种劳作的灵*,血汗的东西,写出有力量的诗歌,写出我们民族的根本、灵*。
原标题:是“纸上还乡”还是“有温度”的村庄——第四届广西“花山诗会”暨第八届广西诗歌双年展“又见村庄”研讨会侧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