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广场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周功钊图书馆,迈向多元话语的建筑
TUhjnbcbe - 2025/2/17 9:22:00
[英]詹姆斯·W.P.坎贝尔[英]威尔·普赖斯著万木春张俊译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年版

如书名所示,“历史”固然暗示了该书写作所遵循的时间线索,但是从目录来看却又超出了我们习以为常的历史图版,如下列每一章的标题所示——“回廊、书册和书籍”“书橱、链子和隔间”“墙架、穹窿和龛室”“天使、壁画和密门”“铁书库、汽灯和卡片目录”“电、混凝土和钢”以及“电子时代”。作者并没有使用宏大叙事的抽象词汇对每个时期进行概括和索引,而是通过与图书馆有关的、极为具体的建筑要素来做层层剖析,就像是在拆解一座构造精巧的建筑物一般,这些所获得的材料拼接成了另一种跨越时间的知识空间结构。该书的作者詹姆斯·坎贝尔(JamesW.P.Campbell)是英国剑桥大学建筑与艺术史院士,这一身份自然令人联想到从阿比·瓦尔堡(AbyWarburg)到贡布里希爵士(E.H.Gombrich)的学术传承,前者在一九二六年为自己建立了一个图书馆,而后者在逝世后,其藏书被放置在了杭州西子湖畔的中国美术学院,继续滋养着后继者们。博尔赫斯曾说“天堂应是图书馆的模样”,这本由“书”所编写的书必定会打开我们对图书馆不同的认知,带领我们进入一个不同的世界。

作为建造物的图书馆

西方的图书馆是伴随着知识的出现而存在的,从第一个试图系统收集一切知识的图书馆——亚述巴尼拔图书馆(前)便可看到,宗教和日常话题已经开始借助书籍成为被传播的知识。这种习性逐渐变成一种独立的仪式,并上升到了圣坛之上,“隐修”(cloture)开始成为书籍和某些阅读行为所具有的象征意义(甚至到了19世纪,它仍然具有权力的象征功能),藏书空间逐渐成为建筑中重要的部分。在中世纪时期,教堂一度被称为“石砌的圣经”,因为大量的宗教典籍都被小心放置在教堂的秘密空间中。到了文艺复兴时期,随着图书交流变得开放,城市中开始出现了专门为存放书籍和手稿的建筑物,比如位于意大利圣马可广场的圣马可图书馆(BibiliotecaS.Marco),这座由意大利建筑师珊索维诺(JacopoSansovino,-)设计的杰作至今仍然是广场上最为标志的建筑物。但那时的建筑物外貌并没有因为书籍的因素而表现出独特性,它们仍然保持着对古典主义建筑样式的表达,正如作者在书中写到的,“其外部设计是为了更好地融入周围建筑中,主要工程是内部改造”,所以建筑师的设计多是投入到对建筑内部空间的经营中。

到了十七世纪,独立图书馆中的藏书量已然颇具规模,书籍占整体建筑空间的比例也越来越大,由书架带来的物理性和视觉性的感受已经和建筑原有的组成要素——诸如墙体、柱子、穹顶等——一样重要。书籍的摆设方式甚至被纳入到了“图像志”的范畴,也就是和建筑物一起成为(被建筑管理者请来的)艺术家所要表达的内容。我们可以从完成于十八世纪的奥地利阿德蒙特修道院图书馆中看到,艺术家借用从文艺复兴开始就发展完善的视觉研究和色彩知识,比如意大利画家波佐(AndreaPozzo,-)的视错觉(quadratura),来创造图书馆的室内风格。这种在绘画和空间上的实践很好地诠释了源于十六世纪的“智慧不仅通过虔信上帝,也是通过学术追求来获得”的观点。

奥地利阿德蒙特修道院图书馆

洛可可时期,过度的装饰并不是表面工作。在用来表现书籍收藏的时候,原本应该是用来装饰建筑的绘画和雕刻起到了视觉目录的作用,来指引读者找到特定主题的图书。十八世纪圣加尔修道院图书馆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其内部每个柱顶上的小天使塑像代表了不同的书籍类别。其中也不乏一些建筑师借用夸张的方式力图表达书籍拥有者所向往的全部知识领域,赋予了建筑内部空间理想化的布局。同时期,也有许多图书馆会根据当时对学术知识的最新认知来设计装饰主题,如阿德蒙特修道院图书馆的六个小穹窿便与神话和语言研究有关。法国画家欧仁·德拉克洛瓦(EugèneDelacroix,-)将国民议会图书馆的五个穹窿分别绘制成象征着诗、神学、法律、哲学和科学的图画。书籍给予了建筑空间的组织原则,同时空间也在引导读者的感知,当时兴起的圆形图书馆正是考虑了书籍分类而进行的创造。

国民议会图书馆中德拉克洛瓦所绘天顶画,每一类别的书有着对应的画像

过去以宗教或是家族为主的图书馆到了十九世纪后逐渐发生了变化,书籍的收藏和管理趋于专业化,比如编目方式的改变以及剪贴目录和卡片目录的运用。约翰·杜威发明了自己的图书分类系统——十进分类法(DecimalSystem),曾经作为军医的图书管理员发明了“医学索引”(indexmedicus),以及西方大学教育体制的发展,这一系列因素使得图书馆的空间设计逐步向公共性和学科化靠近,比如美国的弗吉尼亚大学图书馆。随着工业的进步,钢材的大量使用也使得图书馆的空间变得宽阔和灵活,书籍的存放也越来越集中。美国人约翰·比林斯(JohnShawBillings)曾是一名外科医生,但他在一八六五年至一八九五年间以一位图书管理员和设计师的身份将曾经的军医署改造成了一座图书馆。建筑的最下层用作书籍的开箱和编目,然后进行上架,再逐步到上面不同的楼层。九层的建筑在过去的图书馆中从没有出现过,为了解决书籍搬运的问题,当时刚刚出现的机械升降梯便运用了进来。

到了二十世纪,书籍成为普遍性商品,图书馆也成为开放场所,读者群对阅读体验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建筑师们开始更多

1
查看完整版本: 周功钊图书馆,迈向多元话语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