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70多岁的老者买了一条青砧鱼,上前一问,他原来是纺机四厂技校老师,刚才买鱼都没问价钱,感觉很新鲜就买了。还有一位30多岁的浙江温州人,姓林。他买了一条很大的30多斤重的红更鱼,面对询问,他肯定地说,是自己吃,一下吃不了,放冰箱里慢慢吃。看得出,这位顾客除了买鱼,还带着一种情结。
前提一,语言。在这块土地上,我们绝大多数人说汉语。我们不能假装自己以其他语言为母语。有关汉语的特性、汉语之*、汉语和西方语言的区别(抱歉我了解的语言有限),我曾专门写过一篇名为《汉语作为有邻语言》的文章。汉语是短句子语言,不是长句子语言,即使现代汉语句子的长度已经长到古汉语不能允许的地步,相对于其他语言,现代汉语依然属于短句子语言。它没有那么多绕来绕去的定语从句、状语从句等等,也就是说它不长于令说话者处于语言的逻辑状态,它并不天然具有逻辑色彩,而是长于诱导语言跳跃、文句对称和直觉判断。我们无法像狄更斯那样一句话写满一页纸,也不可能像雪莱那样用一句话写成十四行诗《奥希曼德斯》。汉语是短句子思维――我们姑且不说你还使用方块字,方块字没有变位――你说汉语就意味着你的思维方式不完全是拼音文字的思维方式,尽管我们已经读了那么多的翻译著作。翻译,尤其是马列著作的翻译,再加上种种西方现当代思想、现当代文学作品的翻译,多年来对中国人,尤其是对中国知识分子的思维方式塑造得非常厉害。通过翻译,我们得以携带着成分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误读”进入“世界”的现场,但是说到底,我们日常使用的依然是汉语,我们用汉语思考问题。我上大学时,老师曾讲怎样才算掌握了英语呢,她说得是做梦时说英语你的英语才算学到家了。那么如果你做梦说汉语,实际上你还是使用汉语思维。你有意无意地顺着这样的思维方式考虑问题,无论掌握了多少西来的学术术语(貌似同一个概念在不同的文化环境、语言环境中当然会发生变异),无论你的语言有多花哨,多缠绕,你都是在使用汉语。当然古汉语和现代汉语又有所不同,但它们一致的地方就是,它们都是短句子思维。 前提二,地理环境。如果你承认古希腊文明属于海洋文明――咱们先拿西方人说事以讨好一下对中华文明反胃的部分国人――你就是承认了地理环境对于塑造某一文明的重要性。无论你多么世界主义,或地方主义,无论你是否掌握了区域研究的方法,你可能都不会反对展开地图,观察一下现在叫作“中国”的这片区域――之所以说“现在”,是因为历史上传递中原文明的王朝时大时小,时北时南。这片土地的地理风貌两千年前就基本如此,两千年后也不会变成美洲大陆。天命如此,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这片土地3/5是山地,2/5才是打粮食的地区。也就是说,在历史上最好的年景,这片土地的农业收获也不是没有上限的。多少土地打多少粮食养活多少人的问题,一直切切实实作用于中国人的思维方式、语言、理想、风俗、社会组织系统。进口粮食以及进口石油引进外资是昨天才开始的事情。所谓传统,那一定是地里长出来的东西。当你反对传统的时候你反对的是什么呢?你以为你反对的是孔夫子,但实际上你反对的是这块土地上的风声雨声。如果你没有意识到当你反对某一个传统想法、某一种传统文学、某一种说话的腔调,同时也就是反对了某一条河流、某一道山峦,或者某一种落雪的方式,可能你就把反传统、反传统思维、反既成文化趣味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当然可以改变某条河流的某段河道的走向,你也可以拦河筑坝以为不会遭到天谴,但你没法把这块土地的西高东低变成东高西低。对于我们这些具有文学和艺术实验精神的人来讲,创新的深刻之处――其深刻的含义、困难、宿命――于此显现。
户口买卖这个隐形市场,正以“黑市”独有的敏感印证北京户口的暴涨行情。户籍含金量之高,不管通过什么途径争取到北京户口都是合理的。如果有问题的话,只能是中国户籍制度的畸形化,以及户籍改革的不到位。